第一百四十八章 打探

綠綺聽見柳瑟的話，眼中泛起一絲絲難以辨別的覆雜光芒，卻仍舊說道：“罷了，你還是好生在武當呆著罷，就你這點微末功夫，就算是找到了教主又能如何，不過就是白白添亂罷了。若是還收了什麽傷害，連帶著我也沒什麽好結果。”說完便甩了甩手出了門。

柳瑟一楞，聽完這話，眼睛卻是瞇了起來。她話中的意思明顯是害怕自己受傷，不管這擔心到底是為了害怕段琦的懲罰還是她自己的意思，沒什麽壞心思是肯定的了。只是這意思表達得甚是隱晦，若是不仔細想想，是察覺不出來這惡語下面埋藏這的關心的。柳瑟想著，臉上露出了笑容，原來綠綺真正的性格原來是這樣的啊！

且先不提綠綺的別扭，柳瑟深思熟慮了一晚上，仍舊決定下山看看，但如何下山卻是一個問題。白日裏她將自己的想法說了，清雲師伯卻是堅決反對自己這種莽撞的行為，只說若是自己當真堅持要下山，便讓她自己到後山思過崖呆著去，等到金鈴莊的事情風平浪靜了再出來。

可是若是當真等到金鈴莊的事情風平浪靜以後，怕是黃花菜都涼了。

正在柳瑟著急的時候，答應了柳瑟每隔三個月便上武當一次替柳瑟把脈的白非墨來了，可謂是接了柳瑟的燃眉之急。

柳瑟急急忙忙向白非墨打聽消息，卻沒註意到白非墨漸漸淡下去的眼眸，更不曾註意到那眼眸伸出濃重的苦澀和強顏歡笑。

“我並不知道他的近況。”白非墨看著柳瑟那滿臉擔心期盼的小臉，心中頗不是滋味，火氣在胸中一拱一拱的，竟是鬼使神差便隱瞞了段琦如今的境況。

柳瑟聞言，臉色一僵，眼中的光芒頓時淡了下去，苦笑著說道：“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，竟是將自己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。”說完便呆楞楞看著手上的一個白玉鐲子不說話。

白非墨見那鐲子上面雕刻著纏繞飛舞的龍鳳，玉質通透溫潤，已經到了半透明的地步，隱隱還能看見鐲子下面柳瑟那細膩的皮膚。

這鐲子原是段琦強拉著柳瑟的手套上去的，可是套上去以後便再也不能取下來，柳瑟便只能戴著它。

白非墨對於這鐲子的來歷自然也是清楚的，也知道當初這鐲子套上去時候的情形。只是他更加明白的是，這不過就是一只鐲子，若是柳瑟當真不想要，不管用什麽法子，總是能取下來的，若是當真不想要又取不下來，敲碎了不就是了？可是柳瑟卻是戴著這鐲子這麽長時間，而且思考問題的時候還在無意識地摩挲著，可見對這鐲子是如何的珍惜。

“你也不必擔心，他醞釀了這麽久的事情，定然是計劃周詳，不會出什麽紕漏。再者說了，他的功夫到了什麽地步，你應該也清楚，那些跳梁小醜，哪裏會是他的對手。”白非墨將頭扭到了一邊，裝作不經意看著窗外，心裏卻是好像有一只小手在自己心底抓了一把，撕拉拉的疼。

柳瑟卻是緊皺著眉頭苦笑道：“我擔心的不是這個。皓玨的功夫自然是少有人及，但他如今招了公憤，若是有人打著要為金鈴莊報仇的名目，群起而攻之，又該如何是好？那麽多的人，他一個人如何能對付得了？”說著頓了頓，慘然一笑道：“還有，整個金鈴莊那麽多的人命，全都背在他一個人的身上……”

白非墨也沈默了，不知道要說什麽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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